《轮回》
主要人物:林嵛泽,沈予诺
次要人物:各种配角
故事背景:年少相见的两人,一个是王爷郡主,一个是被捡回去的小孩子,长久相处下比起主仆更像是朋友,但即使如此要好的两人,也抵不过滚滚而来的洪流,有些事非做不可,有些人非杀不行,即使再纠结,身上带着的使命却不能停下,有的时候还是挺讽刺的
第一幕:初遇
(三月的江南温润柔和,细雨堆烟,不似北方的风还带些料峭的春寒,烟雨迷蒙中,小贩叫嚷的声音伴随着清冽的雨声在小巷悠扬,远远近近分辨不清,终于一处瓦舍之下,那人未施粉黛却星眸流转,恍惚间仿佛遇到什么难事,林嵛泽看看自己今日的衣着还算得体,总不能唐突了佳人)
林嵛泽:姑娘,今日微雨迷蒙,为何身处巷中却不归家呢,要知道虽已三月,可这天到底有些凉意
(许是语气太过柔和,听闻此话的人缓缓抬头,眉眼中带些淡淡的疏离,却未曾被吓到)
沈予诺:姑娘有所不知,我是没有家的,平日里多是寄宿于庙宇之下,只是今日前来采买些香油蜡烛,一时不查,未曾携带遮雨之物,才暂避于此,恐回去的晚了
林嵛泽:原是庙宇内的小师傅,失敬失敬
沈予诺:姑娘说笑了,小女子不过一届碌碌尘寰中人,六根未净自是剃不得度,出不得家,不过偏安一隅,哪担得起师傅二字
(听闻此话的林嵛泽,看着眼眸低垂的人,谨慎的发出邀请)
林嵛泽:寄宿庙宇终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瞒姑娘,我实非歹人,而是宁王之女,说起来此处还是父王封地,姑娘可愿与我归家,府上正缺人手,我身边亦是
(低垂的眼眸此时抬起,带有一丝惊讶之色,林嵛泽的心情莫名变好了许多,短暂的沉默过后)
沈予诺:既为郡主所言,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望您容我回去同庙中师傅告个别,毕竟她们也关照我良久
林嵛泽:我同你一起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撑伞缓步离开)
第二幕:相处
(于是出门时孑然一身的人,回来后便有了牵挂,只是一开始沈予诺还是有些局促)
沈予诺:郡主,王爷唤您去前厅,说有事相商
林嵛泽:父王没说什么事吗?
沈予诺:王爷并未言明
林嵛泽:好,我知道了
(或是在演武场)
沈予诺:郡主?您就这么跑到演武场,王爷要是知道了这…
林嵛泽:放心,习武一事父王早已知晓,就连这弓都是父王送的
沈予诺:可是
林嵛泽:这么害怕作甚,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往后慢慢的相处中,两人不断熟悉磨合,从一开始的谦恭有礼开始变得无话不说)
林嵛泽:来,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沈予诺:那我跳了啊
林嵛泽:来予诺,快走,待会被侍卫发现就走不了了
沈予诺:郡主,咱们这样跑出来,被王爷知道就麻烦了
林嵛泽:谁让父王不陪我看灯的,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两人往街巷跑去,往日冷清的街道,此时热闹非凡)
沈予诺:郡…小姐,这个灯做的甚是巧妙,买这个吧
林嵛泽:好,就买这个,咱们一起去河边放灯
(甚至什么话在二人之间都不避讳,只是每每此时林嵛泽总会察觉到沈予诺那稍显刻意的回避,如那次在房中)
林嵛泽:父王真是的,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百姓会怨声载道
(沈予诺将香炉里的香换下,转头去收拾桌子上的茶具)
林嵛泽:予诺,你怎么不说话啊
沈予诺:我的小郡主啊,此等事不是我这个下人能讨论的
林嵛泽:你怕什么,这里只有你我,还有第三个人不成,哎,其实也不光父王,各处好像都开始这样了
沈予诺:总归是言多必失,来,喝口茶
林嵛泽:唉!予诺,咱们上次救得那个小孩如何了
沈予诺:放心,已经找了户好人家,并给了二十两银子
林嵛泽:如此便好,这样吧予诺,你明日随我去趟演武场
沈予诺:那我将郡主的云锦披风找出来
第三幕:家宴
(府宴之内是难得的热闹欢腾本欲多喝几杯的林嵛泽拿起酒盅却想到来前沈予诺同她说的)
沈予诺:郡主,明日家宴,就别喝冷酒了,酒性最热,这冷酒入腹,须得五脏六腑去暖,少不得写字手颤
(回想起来的林嵛泽转头看了看恭敬立于一侧的人)
林嵛泽:予诺,把这酒给我烫一下再端来
沈予诺:是,郡主
王爷:泽儿,你这个丫鬟倒是聪明伶俐
林嵛泽:父王,女儿身边统共就这么一个体己的人,当然要找个聪明伶俐的
(王爷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王爷:我儿说得对,正巧前几日陛下的赏赐到了,里面不免有些绫罗绸缎,过几日让你娘带着你去另作几身衣裳
(酒过三巡)
林嵛泽:父王,孩儿有些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
王爷:既是如此,快去歇息吧
(两人回到自己园中,刚步入室内)
沈予诺:郡主您先稍躺一躺,我让她们给您熬点醒酒汤来
林嵛泽:予诺等等,我没醉,那不过是做给父王他们看的而已,你也知道我实在不喜欢如此热闹的场合,我自在清净惯了的,况且我也并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只可惜托身为女子,有些事是插不上手的
(转身倒了杯茶)
沈予诺:郡主,来喝茶,这些话切不可被外人听去
(喝了茶的人反而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没多久还真的睡着了)
第四幕:转折
(林嵛泽再次醒来时,四周昏暗一片,好不容易眼睛适应了周围的亮度,原来自己正身处大牢之中,只是这牢房还算干净,自己身上的衣物也算是整洁)
林嵛泽:这是怎么回事?来人!来人!放本郡主出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把我关在这里
(听到呼喊的狱卒有点不耐烦)
狱卒:喊什么喊什么!还以为你是郡主呢,老老实实待着吧你
林嵛泽:你们是什么人!?不怕本郡杀了你们吗?
狱卒:别喊了!还杀我们?要不是将军让好吃好喝的对待,你早就被生吞活剥了,还杀我们
(压下心中的疑虑不解与怒气,尽量心平气和)
林嵛泽:这位兄弟,方才是我语气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看着眼熟,应该是我府上的地牢才对
狱卒:罢了罢了,你是一届女子,我不和你计较,告诉你也无妨,百姓苦于苛政良久,群情激奋,就在你被送来当天各地相继起义,当然对于你们来说,暴乱这个词更为合适,至于你为什么会晕过去我就不知晓了
(泄力一般坐在地上,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林嵛泽:多谢
(长久的沉默后,看似平静下来的人,内心却依旧有些烦躁,但是除了等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尽管身处地牢,可这一日三餐却很是丰盛,一点也不像牢狱中会出现的东西)
林嵛泽:也不知父王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虽我早知积怨已久定会招致恶果,早晚有这么一天,可这天当真来临时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林嵛泽心中并无怨恨,父王所做之事她不是不知道,苛以重税,增加徭役,不光父王,各地都是,这王朝败落只是早晚,不然自己也不会缠着父王学武,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林嵛泽:狱卒口中的将军到底是谁,这一日三餐如此丰盛完全不像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东西,这一个一个的疑团,我实在是想不通,况且现在我身无长物,为何要如此好吃好喝对待我
第五幕:相见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时间仿佛失去了它该有的作用,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通报)
狱卒:将军!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直到两人只隔着狱门)
沈予诺:把牢门打开
狱卒:将军,可这
沈予诺:我让你打开没长耳朵吗!
狱卒:是
沈予诺:这是谁拷的!?解开!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喝退众人的沈予诺站在林嵛泽对面,有好多话想说,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终于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袭来)
林嵛泽:沈将军屈尊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生疏的称呼让沈予诺脸上有了一丝裂痕)
沈予诺:郡主,请不要那么称呼我
(声音中明显染上哭腔,让林嵛泽有些意外)
林嵛泽:哎,都当将军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沈予诺:郡主,您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那些事您并不知情,也不与您相干,即可平安无事的
(林嵛泽看着眼前的人,一如初见时微微一笑)
林嵛泽 :予诺,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沈予诺:自然可以
(听到对方急切的回答,林嵛泽反而平静下来)
林嵛泽:予诺,我是怎么来这地牢的
(沈予诺神情有一丝闪烁)
沈予诺;郡主家宴那日回房喝的茶里我放了假死药,本想乘着月色将您送出去,没想到百密一疏,情急之下只能先让您投身牢狱,但是狱卒们我都交代过的,不会伤害您,不将您以戴罪之身论处,没想到他们拷了您,您放心,我待会就发落了他们
(听闻后林嵛泽轻叹一口气)
林嵛泽:发落就不必了,我现在想知道,予诺你到底是何人
(内心挣扎些许过后)
沈予诺:郡主
林嵛泽:你且说便是,放心,我心中无怨,也不会苛责与你,今日这步田地我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沈予诺:郡主,我的父亲曾是朝中武将,母亲虽不是出生名门,却也为书香门第,只是不曾想到,战功累累凯旋而归的父亲居然会因皇帝猜疑而落得五马分尸的地步,母亲一条白绫亦随之而去,我乘着月色被家中送出,才得以保全一条性命,在遇到郡主您之前就有父亲旧部来找过我,我承认,您与我的相遇并不算是意外,但是和您越相处,我的内心就越纠结,可是我没法回头了,既是如此,我依然希望郡主您能有一个好结局
第六幕:抉择
(沉默有的时候真的会震耳欲聋,林嵛泽长久的沉默让沈予诺的心越揪越紧)
沈予诺:郡主
林嵛泽:予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或许我该愤怒,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你,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很大差距,或者我根本活不到你我对话的这一刻也是有可能的,你让我权衡一下好吗
(林嵛泽的话沈予诺终是没法违背,一如当年刚入王府时那样)
沈予诺:那我过些时日再来看您,若您有了思量,不管是假死还是翻案,我一定带您出去
(坚定的眼神不似作假,亦步亦趋的离开大牢)
沈予诺:你们要是还敢给她戴枷配镣,小心你们自己的脑袋
狱卒:将军放心,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沈予诺没有让时间走得太久,三日后,依旧是大牢内)
沈予诺:郡主可有了思量?待我回去筹划一下,救您出来
(林嵛泽的神情平静,缓缓开口)
林嵛泽:予诺,我不能走,暂且不说那些事我知情否,就算我当真不知情,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我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来自封地百姓的血汗,这一点是永远回避不掉的,主仆一场,我知晓你是真心想带我离开这大牢,诚如你所说,久居深闺,不谙世事,可这样的大小姐又怎会习得一身武艺,这不符合常理
沈予诺:郡主!
林嵛泽:对于暴起的百姓而言,我是非死不可的,他们不会在意我做过什么,没做什么,是不是真的助纣为虐,我不是没看过父王如何统领封地,百姓如何怨声载道,但是我亦做不了什么
沈予诺:可这些都是不得已啊,我看的分明,您不是没同王爷提及此事,只是每次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也曾看到您暗中施恩于百姓,您没做错什么,您只是反抗不了自己的父王
(林嵛泽内心有一丝释怀,最起码还有人觉得自己不是恶人)
林嵛泽:你也说了暗中,既是暗中,那便无法得见天日,予诺,你且深知民怨是最要不得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刻,我就像一面旗帜,我活着,民怨就会沸腾,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让百姓知道是你放走的我,他们会怎么想,到时候你会被口诛笔伐,更有甚者会起杀心, 理由为何你我都清楚,说出来反而显得无趣,而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想看到的
(沈予诺还想挣扎一下,语气带上急切)
沈予诺:郡主,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林嵛泽:刚刚说过,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总不能将这一干人等都杀了,予诺,我不但要死,还要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死,总归你不该停在这里,难得你身为一介女子却做了将军,这本就不易
(沈予诺到底无法反驳林嵛泽,最后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颤抖)
第七幕:问斩
沈予诺:到底还是抵不过郡主大人
(语气中带着的苦楚悲戚总归做不得假,也诚如林嵛泽所说,一段时日后,诏书忽至,不知怎么的,前朝郡主身陷囹圄一事落入当今皇帝耳中,这诏书自然是为了以儆效尤,此时的沈府)
沈予诺:可查出是谁走漏了消息吗?
副将:回禀将军,是军中一名兵士,据查为景王眼线
沈予诺:好啊,这四海未定就急着出手
副将:将军,已将此人发往戍边,边境会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沈予诺:将军中将士在细细的过一遍筛子
副将:遵命
沈予诺:下去吧
(看着手中的诏书,监斩二字是那么刺眼,沈予诺的心情亦是复杂到无法形容,林嵛泽自然也能够感觉出来,毕竟这人从那日对话后就常常过来)
副将:将军,该动身了
(笔走龙蛇的人因副官一句话停住,呢喃着)
沈予诺:该来的总归要来,时间还是太快了啊
(押解林嵛泽的路上来了很多人,百姓对这位前朝郡主的评价也是形形色色,真真假假不能分辨)
路人1:听说这个人和她父亲一样暴虐成性
路人2:可我听说她对她父亲做的事一无所知啊
路人3: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不然你以为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都怎么来的
小孩:郡主大人是好人的
路人1:哎呦小祖宗,现在这个称呼可不敢乱说了
(一片熙熙攘攘中,来到行刑的时刻,沈予诺克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内心看着依旧笑盈盈望向自己的人,却不能流露出特别悲戚的样子)
沈予诺:斩
行刑官:午时三刻已到!斩!
(鲜血喷涌的那刻,沈予诺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与林嵛泽看灯那天,满城摇曳的灯火将天边染红,本在街巷行走的两人)
林嵛泽:予诺,我们去桥上看灯吧
沈予诺:郡主想去,那我就陪着您
(说来也巧,两人来到桥上时,满城的天灯刚好竞相升空,在这漫天迷晃的灯火中,两人抬首,眼中尽是神采飞扬,返回王府刚翻墙进入)
王爷:去哪了?
林嵛泽:回父王,出去看灯了
(王爷看到恭恭敬敬的林嵛泽转头瞟了眼沈予诺)
王爷:主子要出去你不拦一拦,反而跟着胡闹
(林嵛泽将人护住)
林嵛泽:父王,不关她的事,您是了解孩儿的,她岂能拦住我,只能和我同去
王爷:还没说你呢,你让房中丫鬟同上夜的人说你已睡了,这是谁教你的,不是不许你玩乐,只是现在几更天了,出了事怎么办,
看在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去,明日自去祠堂领罚
林嵛泽:是
(两人回到房间)
沈予诺:郡主
(沈予诺的表情带点担忧)
林嵛泽:怎么了?哎呦,予诺不必担心,父王虽那么说,但不会对我怎样的,你且放心
第八幕:轮回
(被手下的一声将军切断回忆)
副将:将军,该回府了
沈予诺:好
(起身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慢慢睁开眼)
朋友1:予诺?予诺?快醒醒,待会上课迟到了
朋友2:下节是林教授的课,去晚了没地方坐
朋友3:你们好了没有啊
朋友1:马上好,马上好
(几个人将沈予诺摇醒,连拉带拽的把人弄到教室,刚坐下教授就进来了)
林嵛泽:同学们好,翻开教材127页,上次我们讲到…
(具体讲了什么沈予诺已记不清,因为朋友口中的林教授,现在站在讲台中间的那人,赫然就是林嵛泽,本想趁着剩下的几分钟时间溜出去的沈予诺)
林嵛泽:坐在后面的那位同学,没错就是你,下课来一下我办公室
朋友1:你说你跑什么,被抓了吧
朋友2:大家都说林教授眼神好使,是真好使
(下课跟在林嵛泽身后的人,一路都没敢怎么看她,来到办公室)
林嵛泽:这么紧张干什么,来,坐
沈予诺:是,郡…好的林教授
(沈予诺不知道自己那出口一半的称呼对方有没有听见,若是听见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而林嵛泽只是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副不大不小的画,正好可以夹在书中的样子)
林嵛泽:别这么局促,这个给你
(沈予诺本不想收,可在看到画的一瞬间呆住)
沈予诺:教授?
(画上赫然是那日桥上的景象,明灯满天,两人亦是神采万千)
林嵛泽:予诺觉得我的画工如何,依我看这画中人虽像,却仍不及予诺本人万分之一
(带着惊喜的嗓音微微颤抖)
沈予诺:郡主
林嵛泽:终于又听到你如此唤我了,这画可是在我这等了良久,予诺,欢迎回家
沈予诺:郡主大人
(林嵛泽看着眼前快哭出来的人)
林嵛泽:我们的大将军还哭鼻子啊,啊!对了你现在不是将军,我也不是郡主,所以,以后叫我的名字吧
(因这句话破涕为笑的沈予诺)
沈予诺:林教授,林嵛泽,嵛泽
(随着称呼的改变,两人仿佛回到了那个千年前的时光,后来也不知谁先提起,总归又住在了一起)
林嵛泽:予诺,把那边的菜递我一下,我洗洗
沈予诺:嵛泽你能吃辣吗?能吃我多放点
林嵛泽:能吃,你放吧,我把这个虾处理一下
(回首间仿佛回到两人相遇的时候)
林嵛泽:姑娘可愿与我归家
沈予诺:既为郡主所言,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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